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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学书法要对“路子”

2018年07月30日 16:32:11  来源:美讯网

很多朋友学书法,开始的时候兴致很高,有的“笔性”也很好,但往往学习了一段时间以后,进步就不明显,甚至停滞不前。

这是怎么回事呢?我想这主要是没有梳理好书法史上的风格体系和笔法传承的脉络,以至于不“对路”。对此,我谈谈在这方面的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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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楷书学习的“对路”

书法史上,楷书甚多,若分不清它们的风格体系,理不顺它们的笔法传承脉络,学起来就会分不清头绪,临帖时就会东一榔头西一棒槌,显得很盲目。

那么,怎样来分清它们的风格体系呢?黄惇教授曾提出中国书法史上楷书、行书的体系问题,他认为,从书法审美的角度看,中国书法史上的楷书可归结为三个系列,即晋楷一系、魏楷一系和中唐楷书一系。晋楷一系发端于三国时的钟繇,而完成于东晋时的王羲之父子,其后这一系楷书由智永而传至初唐诸家。这种由文人书家师徒授受,时代相传,在笔法和审美意蕴上与钟、王笔法一脉相承的楷书体系称之为晋楷一系。再者就是魏楷,即魏碑楷书,是北魏碑版及与北魏前后书风相近的碑志、石刻书法的总称。最后是唐楷一系,唐楷这里主要指中、晚唐楷书(初唐楷书从笔法上讲,应归入晋楷一系),其代表书家为颜真卿和柳公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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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先生将楷书分为上述三个体系,实际上为我们提供了明晰的学书路子。我认为这三系楷书,就是三条学习轨道,无论从哪一条轨道上开始学都行,但不能今天写钟王,明天临颜柳,后天学“二爨”,无论在哪一体系上学习,都应集中时间,集中精力,大量临习这一系统内的碑帖,尽量做到搞深搞透,融会贯通,等到某一体系的笔法基本掌握了,巩固了,再考虑学习另一种笔法。

我还认为,学书应该从主流书风学起,这对于初学楷书者尤为重要。晋楷一系应为主流书风,它肇于钟王而流被后世,从释智永到“初唐四杰”(欧、虞、褚、薛)无一不奉二王书法为圭臬,直到元、明赵孟頫、文徵明,仍然全面传承二王衣钵。因此,从二王——智永——“初唐四杰”——赵孟頫——文徵明……晋楷体系非常明晰,从这个脉络上看,可以由前人(钟繇、二王)向下观照后人(虞、褚、赵等)、研究后人;也可以通过后人向上追溯前人、理解前人,这是学习楷书的正脉、大道。

魏碑楷书,严格意义上讲是一种未成熟的楷书,其用笔与二王一系楷书大相径庭,它的笔画有明显的刀刻、斧凿之痕迹,初学者往往捉摸不透其笔法特征,甄别不出其优劣,所以笔者不主张一开始就从魏碑学起。然而这种楷书恰恰又具有雄浑朴茂、恣肆烂漫、自然天成的特征,成为中国书法史上具有独特个性的审美典型。如有一定的书法基础,再来写一写魏碑是很有必要的,特别是魏碑中的佳品《张黑女墓志》、《张猛龙碑》、《郑文公碑》、《龙门二十品》、《二爨》等。

最后说说唐楷。20世纪40年代以前出生的书家,学习书法大多从唐楷入手,甚至人人都学颜、柳。其实把颜、柳当作学书基础是可以的,但有了基础以后就一定要学会“变”。颜、柳楷书用笔上最大的特点是起、收笔处重提按,尤其是“钩画”还出现了“三角钩”、“鹅头钩”等,他们把楷书推到了近乎完美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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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楷、行书的过渡问题

有了一定楷书基础的人,总想早日进入行书阶段的学习,因为行书更具实用性和艺术性,更容易抒发性情。有人把写行草书说成是毛笔在纸上“跳舞”。

那么学了楷书后如何朝行书上过渡呢,它们之间是否有内在的联系?

其实是有的,比如说,学行书前可先写一写褚遂良的《雁塔圣教序》、《大字阴符经》,接着可选释智永的《真书千字文》、虞世南的《汝南公子墓志铭》、陆柬之的《文赋》和赵孟頫的《妙严寺》、《兰亭十三跋》等行楷书墨迹临一临,然后即可上溯至王右军的行书《圣教序》、《兰亭序》诸帖,最后再迂回至“宋四家”的行书上来(“宋四家”可以上承晋唐下启元明)。这是一个很好的学书轨迹,因为它们在笔法上是一脉相承的。若在这样的轨道上行进就等于上了书法学习的“快车道”,这就叫“对路子”。而那种“只知颜柳,不晓褚薛,无论钟王”的狭隘思路显然需要打通。路子对了学起来事半功倍,反之,则事倍功半,甚至会“南辕北辙”。倘若学了颜、柳之后直接去写行书《兰亭》、《圣教》或“宋四家”(苏、黄、米、蔡),不但不能顺利过渡,反而会因不见效果而丧失学书的信心。

学行草亦然,如唐代草书大师怀素的《自叙帖》,可谓草书之典范,后人学草书多有受其影响的。可写了《自叙帖》后直接去临习晚明张瑞图、黄道周等人的行草书就很难一下子上手,原因是《自叙帖》中“使转”笔法特别多,全用“圆笔中锋”,这是怀素用笔的一大特色,而张瑞图、黄道周等行草书却有过多的“翻、折”用笔,特别是张瑞图的用笔,方折紧束,下笔尖利横撑,显露锋芒,凡行笔改变方向处,都用翻折笔锋,棱角分明。清人说:“张二水书,圆处悉作方势,有折无转,于古法为一变。”这样,我们就明白了怀素的狂草与张瑞图、黄道周等的行草在用笔上的分野了,初学者很难在二者间找到契合点,其笔法很难相互转换。若要硬着头皮去写,这就说明你学习不讲究“对路”,不讲求方法,效果肯定不好。

所以学书要用心琢磨,仔细研究,扫清它们之间的笔法障碍,打通其笔法血脉,才能够做到畅通无阻。

褚遂良《雁塔圣教序》,楷书隶意,秀哉美哉

褚遂良(公元596年-公元659年),字登善,唐朝政治家、书法家,杭州钱塘人,祖籍阳翟(今河南禹州);工书法,初学虞世南,后取法王羲之,与欧阳询、虞世南、薛稷并称“初唐四大家”;传世作品有《雁塔圣教序》《倪宽赞》《孟法师碑》等。

不写书法的人,提起楷书,可能只知“欧、颜、柳、赵”,却不知初唐四杰“欧、虞、褚、薛”。而习书之人,没临习过褚遂良的,则少之又少。

众人皆知,太宗皇帝是王羲之的铁杆粉丝,而初唐之时,书风也是以二王一路为主。有个典故说:当虞世南死后,太宗尤为郁闷,抱怨没有人和自己讨论书法了。此时,魏征跟太宗皇帝推荐:“遂良下笔遒劲,甚得王逸少体。”太宗一听,能得王羲之风韵,便将多年来征集的王羲之作品,请褚遂良来品评鉴别,褚遂良逐一鉴定,并编目存入内府,无一差错。

通过这个故事,如果说褚遂良是王羲之的继承者,难免有些片面。在书法的创新上,褚遂良是一个天才,他将楷书的凝固形式进行变化,摆脱程序上的僵硬,将灵动、潇洒这样的特点,灌输到楷书的作品里,这是前人所不敢尝试的。在他之前,“工整”为楷书代言了数百年,而正是他的变革,使楷书的创作焕然一新。

《雁塔圣教序》是褚遂良的代表作,书后六年即去世,也可说是晚年留下的杰作,字体瘦劲,极富丰神。

《雁塔圣教序》在运笔上则采用方圆兼施,逆起逆止;横画竖入,竖画横起,首尾之间皆有起伏顿挫,提按使转以及回锋出锋也都有了一定的规矩。唐张怀瑾评此书云:“美女婵娟似不轻于罗绮,铅华绰约甚有余态。”秦文锦亦评曰:“褚登善书,貌如罗琦婵娟,神态铜柯铁干。此碑尤婉媚遒逸,波拂如游丝。能将转折微妙处一一传出,摩勒之精,为有唐各碑之冠。”

《雁塔圣教序》,笔画纤细俊秀,笔笔到位,在书写时,充满了节奏的跳跃,或快或慢,有条不紊,整篇作品行云流水,且空而不虚,瘦而不弱,充满了空灵内秀之气。为后人对楷书的创作,奠定了重新的认识,可谓唐代楷书之“开山之作”。
 

(责任编辑: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