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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觉的盛宴 精神的家园

——学者画家邓惠伯的绘画

薛永年/文
2015年05月18日 11:16:34  来源:中国书画收藏频道

邓惠伯先生聪敏多才,尤长于画,开朗活跃,魅力四射。他是个很有活力的人,更是富于开拓精神的人。青年时代,他是既操文笔也挥画笔的报人;中年以后,他成了活跃于海内外的学者而兼画家。

作为学者,他是世界美术史的专家,尤精于东方美术史,担任过中央美术学院美术史系外国美术史教研室副主任,多年主讲东方美术史,著有《东方美术史教程》、《亚洲美术史》和《日本美术之研究》等。

作为画家,他在许多画种里追求真善美,先后在版画和中国画领域驰骋才能,亦偶作油画、水粉画。他的中国画,人物、花鸟、山水并善,融汇东西,弘扬传统,诗情洋溢,视觉新颖,多次参加国内外大展并举办个展,近年更以山水画驰名遐迩。

成就一位大画家,除去天才、还要勤奋,要勇于开拓,也要善于继承。他从步入美术人生,便积极进取,从名师问道,向实践求索,更乘改革开放的风帆,足迹遍五洲四海,眼界尽中外经典,学养饱东西神髓,故能在融汇中贯通,在兼容中突破,在借鉴他山中弘扬传统,因而取得了突出的成就。

在新时期到来之前,他的黑白木刻和国画人物画已经脱颖而出。前者继承了20世纪延安老区版画民族化的传统,多以单纯明快的阳刻为主,善于运用黑白对比,既突出了主体,又不乏光感,成功地表现了浓郁的生活气息,讴歌了平凡劳动的美。

后者继承了新中国美术院校国画现代化的传统,注重造型的写实,坚持笔墨的写意。一方面发挥线的提炼作用,继续利用构图的空白,另一方面也以焦点透视处理空间。更引人瞩目的是题材紧扣时代脉搏,立意充满阳光朝气,善于发掘人物间的感情联系。

进入新时期之后,他的中国画创作,沐浴改革开放的春风,进入了一个灿烂多姿的新阶段。人物、花鸟和山水齐头并进,诗意的抒情、光色的多彩、装饰的瑰丽、天人的和谐、东西的融汇、古今的贯通,使他的中国画焕发出不拘一格的奇光异彩。

他这时的人物画,一变描述故事的情节,为凸显人物的审美,特别着力于展示东方女性之美。画中女性,多者不过四五,少者一二而已,或者来自云贵川藏,或者来自富士山下,载歌载舞、有动有静,举止曼妙,富于内美。构图或近中国古代,或借鉴西方野兽派,而饶于春意的衬景,充满动人的光辉,成功地实现了古代仕女画的现代转化。

同时期的花鸟画,大约有两种体格。一种接近于西方的精物,光感突出,色彩鲜明,然而“删拨大要”,高度提炼,不泥客观,大胆变异,吸取现代派的平面构置,减弱焦点透视的空间,强化大色块的对比,故单纯而有光辉。另一种在传统的基础上,取之精粹而渲染环境,颇能唤起鲜明的视觉记忆,构造情景交融的动人意境。

在进入新世纪以前,邓惠伯的山水画的体貌有二。最主要的体貌是富于实境感和现代感的山水。这种作品无论细笔还是放笔,也无论设色还是水墨,普遍的特点是感受的细腻,画面的迷离恍惚,如梦如幻,充满静谧的诗情。其中相当部分作品,善于打通中日画法,能够把没骨与青绿、水墨与肌理有机地结合起来,为我所用,不拘一格,故此面目一新,隽永耐看。

另一种山水属于更自觉发挥笔墨意境的山水,无论水墨淡色,还是青绿重色,都比较注意继承古今传统,通过与前人对话而与自然对话。其中又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描绘曾经身经目历的名山胜水,突出其山形水貌植被光照的地域特色,其中,青绿重色者,借古出新,尤为引人注目。另一类描写心目中可居可游的理想山水,综合多年游历感受的素材,创造理想化的高旷清明的境界。

上个世纪末,我曾经著文发表对邓惠伯绘画的观感,文中说:“他的画,博采众法而不立一法,源于传统又面向现代,洞察世事又不失赤子之心,讲求画外意又重视视觉性,惨淡经营又随机触发,尤善于在再现与表现之间着力,在具象与抽象之间沟通,在写实与浪漫之间开拓,更敏于在自然与生活中汲取源头活水。……这一切努力从根本上无不是为了突显东方艺术重意境、重和谐、重内美的精神,又赋予了适合当代视觉的形式。”

步入新世纪以后的近十多年来,他更多地居住在国内,也更多地画山水。他的山水画艺术,主观因素有所加强,审美感情趋于空明宁静,更加重视文化积淀,也更加重视中国画特有的笔墨图式,呈现出自觉回归传统与回归自然的趋向。画中的高山大川、烟岚云树、瀑流帆影、老屋古寺、茂林修竹、板桥人迹,一方面流露出对家乡巴山蜀水的跨时空的深厚乡情,另一方面也熔铸了对古代和近代山水画大师精髓的理解,从而充分表现出境界的博大、单纯、静穆、神秘、清空与优美,这是一种把人格境界与家国之情融注在一起的精神影像,所以赢得了广大有识者的赞誉。

邓惠伯是我攻读研究生时的学长,多少年过去了,他依旧那么意气风发,开朗乐观,自强不息,勇猛精进,与同学同事30年前几无两样,但是,艺术与学术却更加精彩丰厚了。衷心祝贺他从艺60周年画展的开幕和画集的出版!祝贺他健康长寿!彩笔长鲜!

(责任编辑:易笑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