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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仙山秘境中仰望苍穹

——谈何占福的绘画品质

了一容/文
2014年11月03日 14:28:39  来源:中国书画收藏频道

何占福是一位画家,准确的说是一位山水画家,画山水者,必游历天下之名山大川,寻一与之心性相合的山脉,视作上师,倾身膜拜,学其外形造化,吸纳其内在精神和蕴含的文化内涵与卓越风骨,从而创立一个画纸上的异质奇峰的情感世界,这个世界被你占定之后,是完全属于你的独一无二的风水宝地,无人企及,难以超越,这也是一画者所拥有的大美境界。

何占福的大部分时间是在中国西部的宁夏以北。宁夏也有两座赫赫有名的山川,一座是六盘山,就连毛泽东这样的伟人也为之挥毫感赞,似乎有了这座神秘的被世人称作胜利之山的高峰,才有了毛的人生的未来,乃至中国的未来;另一座是贺兰山,岳飞的《满江红》更是使这座阻隔了腾格里漫漫黄沙的“巨蟒”,弥漫和涂上了一抹奇崛和人文的亮色,令人仰望和咏叹。

宁夏似乎有一个奇怪的文化现象:西海固向来出作家,而以北的大武口却出品质独特的画家。这也许和这两座山脉不无关系,巍峨挺立的六盘山位于宁南山区的西海固,而莽莽苍苍的贺兰山位于宁夏西北部,横贯银川与大武口一线,从入画的角度欣赏这两座山脉,贺兰山仿佛显得更加刚硬和雄浑一些,也颇能引起画家们情感的波澜和内心情愫旋转的漩涡。

我们的何占福就是从大武口的这个地方出发,一路孤独向前走上了绘画之路的,并终于把自己的画笔以山之苍峰立于苍穹之中。

如果说何占福走上山水画之途的文化背景和追溯他的文化根源的话,应该说获得了贺兰山的神气,并对他的灵魂方面给予了知性的启迪,受到其人文的影响,否则他笔下的画作不会有现在这样一个江涛海浪般的宏大面貌。
实话实说,在2006年之前,何占福的山水画并没有引起我的关注和兴趣,他的表述似乎在我看来还显得普通和平庸。我在某画报上看到他的画之后,甚至觉得他和千千万万中国无数的普通画家没有什么区别和异样。但是,两三年之后,仅仅就过去了两三年光阴,再看到何占福的作品时,我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的画风发生骤变,仿佛得了高人的点拨,一下子高蹈和脱俗了。

我非常震惊于一个画家如此的变化。人生常常要讲:时隔三日则刮目相看,就是这样一个我曾经还有些轻视的人,一下子超越了千千万万的芸芸众生,攀升到云层上端去了。我开始寻找他的作品,每逢看到,必然要仔细研研究琢磨和在细节上找到一丝瑕疵,即使在许许多多的不懂得艺术鉴赏和绘画审美的人看来,他的画作已经是无可挑剔,达入化境,视作神品了。而我,却努力地要找到他作品中的不尽人意处。譬如说:下笔是否绝妙、过度是否自然,布局是否达到无可争辩的恰到好处,还有是否有出其不意的神来之笔。我之所如此,是因为我已经在内心深处对这样一位画家赋予了更高的期望和要求。何占福既然能够在如此短短的几年内达到如此的一个高度,我们就有理由渴求他向中国顶尖级的大画家一步步靠近,我要求自己把他向那些曾经的千古流芳者看齐。

一切艺术,平庸和卓越的区别就在于是否脱俗,有些人外形和表皮有了一些高雅和文气的风骨,似乎挣脱了凡尘,跃上云端,但是骨头里面却仍然还在凡间苦苦挣扎。这就像是古书中谈到的狐蛇修仙的故事:基本快成人形了,但就是还有半截子尾巴变不过来,在那里苦苦跳团着、哀嚎着,难以脱形,仅此一点,就让它依然还无法被列入仙班神君。

但是,何占福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有了一个质的飞跃,使他甩开了那些平庸者,身形与精神都飞向了云端,开始可以彩云神行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画家,你若还评论他的作品的形象如此如彼,谈论他的墨用得如何娴熟,就让人有些啼笑皆非了。大画家的画,我们品的不是这些基本的琐碎的常识,而是品其绘画艺术的高妙、品其作品中所蕴含的文化内涵,品其诗意和异质,以及品他作品的精神向度与灵魂的高度。灵魂的高度,不是说珠穆朗玛峰因其海拔的高度就比贺兰山更有文学艺术的价值,绝不是这样的,而是要看你的作品中所承载的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这些都在一个人的作品中能够反映出来。文学家是通过文字的表述来阐释这三观的审美取向,而画家则是用形象和视角上的语言来阐释自己高尚的灵魂、清澈的质地与立意上的高度。

殊途同归。何占福的作品有贺兰山的雄浑和莽莽苍苍的峻异之气,又有南方的灵秀之美,他把这二者之间结合得非常之巧妙,如果说他对中国山水画有什么贡献的话,那么这一点就是他的作品中最值得称道,以及最有文化价值的一笔。南方的山水之画法,古已有之,而且比比皆是,大家很难超越古人,而画贺兰山的粗粝、凛冽、犷野、焦黑、皴怪,又显得阳刚有余,清秀不足。但是,经过何占福画笔的得当处理,南北结合之后,于是山有山势,水有水性,让画里面蕴藏的哲理,以及天道的运势和真理的意味就更其丰富、更其足尽了。因此,赏山水画时,我们赏什么,而什么便在何占福的画间。这就是一种山水画的层次、境界和学问。于是,你知道,何占福的山水画里面,既有男人和硬汉子的阳气,又具备了如水之秀气,可谓阴阳和合,达到了老子所描述的那个大道真理和天地万物相生相合,道化自然的完美统一的高远之境,这也有益于人类发展和绵延生息的福报,包含了古法、天道、运势等等,犹如汤汤之流水,巍峨之高山。

大家往往看到,黄宾虹那样的画家,用色极少,就墨本身而言,在他的笔下就已经变化无穷了,已经达到了色分万端的神品逸境。他在画家的仙班中遥遥领先。

然而,要识别一个画家是否真的彻悟,有诗一般的思想境界,那我们必须还得屈就看其在绘画中的用色之高下,许多画家只要对作品一着颜色,就立即显出原形,从伪装的云端跌入俗尘,在凡间彷徨爬行起来,而真正的脱胎换骨者,自然照旧在云端悠闲自在,怡然自得。这是一种大自在。中国画和中国的文学一样,须要传达出诗意的美,要具备一种含蓄内敛的巨大力量。这才是一位大艺术家孤傲的能力。中国画贵在写意,在造型和具象之外,找到一种意犹未尽和难以言述的幽微高妙的韵味和意境大美,崇尚言外之境,弦外之音。把神魂看得比外表的造形更加重要,鄙夷金玉其外,徒有外表的肤浅和浅薄。

这和西方油画逼真写实的绘画审美有着本质上的区别,尽管这两种绘画追求和主导思想都不可轻觑,但是它们形成的文化背景和美学审视的原则有着根本的差异性。何占福显然彻悟了这其中的道理,所以他的画作中能看到幻境。幻境和神性这两个概念在画作中是一个抽象但要求极高的文艺叙述。中国的绘画和书法艺术,这两大艺术门类对创作者本身的学养提出了非常苛刻的考量标准,无论是书写还是绘画,必须学养过硬,学养越好,可能会走得越远,进入得越深。关于这里的奥妙和学问是无止境的。所以,我在这里强调,画中国画,写中国字,就是画学养,写学问。一个不懂得中国文化精髓和灵魂的人,很难进入中国艺术的本核。

何占福的山水,山间有亭台屋舍,拱桥、舟楫,抑或人畜、烟火,他的画笔下时时流淌着人道主义的博爱和一种心怀善念的止恶扬善、尊重生命的人文情怀。他总是把自然和人类生存轨迹自然而悲心怜彼般结合起来,存我天良般展现在笔底。这是一介艺术家心有众生的灵修与感悟。艺术家比众生更应该具有大爱和仁慈之心,更应该具备发现和善于观察美的双目。这也是画家天人和谐的人道主义宗趣的体现。

何占福的画作,无论是取材江西,还是写生贺兰山,都可以看到画面里卷动的生气,他巧妙地绕开了山水画禁忌的死气,笔底注入了灵气和仙气,画面完全是活生生的,是自然灵动的,有着峻异和超拔不凡的气势。它处画面的远近和层次时,顷刻就能让这山水的场面变得辽阔和宏大起来,那画里弥漫缭绕着袅袅的层层仙气,便是人间的心安福地,是寻道和修养生息的秘境,是大彻大悟的思与诗结晶的宇间神潭。

这就是何占福的绘画品质。他让这品质闪现着难得的人道和人性之光亮 ,并让他自己和我们读者一道品嚼大美、仰望苍穹!

了一容,中国作协会员,著名作家,新锐书画评论家,作品入选二十一世纪文学之星丛书,全国春天文学奖、骏马奖得主,作品被译介为多种语言在国外出版发行。

(责任编辑:史立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