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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虎书法:用原创之美造书法之境

2013年06月28日 17:02:44  来源:中国书画收藏频道

石虎近一时期来创作的书法作品,看着那一张张如破竹之势,磅礴如虹的书法图像,那种势不可遏的态势,令我激动,如同往昔看到类似于这种彰显笔墨个性的作品一样,不同的是这出自于一位绘画艺术大师之手,更具不同凡响,那种震撼力,难以使人忘却。我知道,这是艺术审美的直观性在起作用,石虎写得尽心,写得荡气回肠,实在意料之外,而就石虎不甘后人的性格,似乎又在情理之中。

我们常常将石虎的名字和他的绘画联系在一起,原因自然是他在现代绘画领域不息探索的精神,又不断获取成功的资质,重要是的他能够引领现代绘画在表现性上的不断开掘,以其崭新的艺术思维去刷新腐旧的创作观念,给予当下的绘画创作诸多的启示。

事实上,石虎对于当代书法的关注和实践,已经不是近年的事,翻检其以往的作品集,不难发现,其看似清虚寂寥,波澜不惊的书法迹象,实际上正孕育着一个高清品质,完全独异于人的书法生命的诞生,如果将其早期的书法比喻火山爆发前底层熔岩的涌动与能量的聚集,那么,石虎书法如今以强势的姿态和独特的面目出现,也就不足为怪了,他所表现出来的毅强果敢的书法生命图像和平衍旷荡的特质,让人惊奇,叹为观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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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过石虎早期的书法,有着不可思议的运行轨迹,呈自由萧散的意味,和我们现在看 , 看到的是炯然不同的,如今的石虎书法在结构上多了卓诡变幻的形式意味,这种书法语言递变是石虎原创意识的体现。作为一个致力于当代绘画的顶尖资深画家,石虎在艺术上的探索是不遗余力的,多层面、多角度和多方位的艺术创造,形成了石虎艺术视角的审美宽厚度和深邃度。他是一个对传统艺术有着刻骨铭心的惦念与情感念想的人,他曾言:没有比在艺术天地中耕耘更能净化自己的心灵——我原与许多很民族、民间与原始的绘画为伍。这一独白让我们看到了石虎的艺术定位,也构成了其整个艺术体系的主诉内容与形式框架,那就是扎根于民间艺术,又以浓烈的人文情感来彰显这个民族独特艺术的魅力,而书法这一传统艺术自然也成为了其触及和探索的一个领域。许多在传统绘画领域有所建树的画家,他们的艺术触角大多都停留在如何经营好本身的艺路上,艺术探求的路数因人而已,石虎则不然,对于传统艺种的极度好奇和内心情感的炽热,使得他更乐意去接受,并实践于和传统绘画有着千丝万缕之关系的书法,即广义上的汉字艺术,这一中国特有的文化艺术现象。就石虎本身的绘画语言而言,其灵变的线条与传统书法存在着互融互补性,这仿佛使石虎一开始触及到汉字,就表现出固有的书写秉性与特质,并很快融入其中,他对书法的极度敏感,与其说是与生俱来的,倒不如说是他骨子里深邃的民间意识,如同他的绘画,稚拙与质朴,又充满着野逸的视觉张力。于石虎而言,他不需要写唐楷汉隶,也不需要谙熟教条的受训方式,作为一个长期浸淫在浩瀚的传统里,享受着传统文化的滋养,中国千年的艺术精髓随着他笔尖的任意驰聘,已沦肌浃髓般地深深流淌在他的血脉之中,书画同源或许在具有超强融汇能力的艺术家面前才是相融贯通的,石虎只需要通过自己的表达方式来诠释他自己心中的汉字艺术,如果我们仅从传统书法的审美形态或当下通常的评判标准来量化石虎的书法,显然是不切实 际的,也是不公允的。石虎是一个强者,更一个思想者,他对传统书法的解读立场,是以一个当代人的审美意识和高度自觉的态度来阐述他的艺术行为,表现他笔下丰厚而异特的汉字形貌,这种背离传统模式下的书法探索,是具有颠覆性的,存在很大的风险性,聪慧的石虎是知晓的,但对传统思维的反叛精神和力图彰显现代书法鲜活的表现意识,令他执着不已,一意孤心,他自信“在浩如烟海的现代艺术之林里,我能够漂泊彼岸而无畏地奉献我的才华和忠诚”,坚定的认为自己所探索的一切艺术形式“即使 为令人尊敬的大师不屑,我也不会自渐形秽”,这种性格上的倔强,是石虎的书法充满着内心的激荡与真挚的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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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当下,将现代书法置于根盛叶茂的传统书法的语境中,会显得很孤立,也时常饱受争议,贬多褒少已经成为一种常态,但,人们似乎又有点纠结与不安,既高呼书法的创新意识,却又对以表现笔墨构成图式与抽象的线条为载体的现代书法不屑一顾,陈旧的审美观念和自我矛盾的心理状态在左右着我们一贯的审美和行为方式,或无法分辨书法真正之本意,倘若艺术还要进步,书法还要出新的话,这种思维模式是很可怕的。石虎以其自身的书法创造和艺术诉求回音了这样一个现实而直观问题,在石虎的作品里,我们更多看到的是一个有着很大抱负的思想者,在追求书法艺术的原创性和构建自我书法生命意识中的殚精竭力。

我们可以确信,石虎的书法特征是野逸的、张狂的,带有个人鲜明的情感色彩和独特的书写标识,他的表现语境很特立,石虎是一个画家,用画家的视角和表现线条的独到方式来解构汉字有意味的形式,肯定与传统模式下的书法创作是截然不同的,那么当我们审视他的笔墨构成图式,应以更贴近其真本的艺术个性和对原创性书风主观追求的角度予以关照。石虎的字比我们想象中还要充满野性,但他没有完全脱离具体文字构架来追求所谓的自我意识,他大胆的打破文字构造固有的、“顺理成章”的组合关系,字之大小,字与字间的离合,或与空间形态关系以及线条的虚幻和节律关系,都成为石虎书法中赖以表现其特立语境的生存要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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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石虎作品中,夸张和变形的手法是其运用最多,也是最突出的行为模式,这一核心手段可以说是贯穿现代书法中最本质的表现语言,石虎不能例外,且有“变本加厉”之势,如果为夸张而夸张,为变形而变形,就显得不智慧了,这不是石虎,我们相信他可以找出很多条理由来诠释这种手法的合理性,但关键还是在于他对传统书法书写模式的反思所作的骇俗之举,是其内心自我审美需求和情感的自然反应,强化构图的现代意识,拉开了与传统书写的形式距离,凸显原始的,本能的,带有几许旷野的味道。于是,我们看到的是一种“忽作风驰如电掣,更点飞花兼散雪”(王邕句)的书法景象,宏肆壮阔,强调作品的视觉构成性和内在的生命图象,挥洒之中的强势秉性与图式的烂漫抒情性,高度统一在刚柔相济、变化多端的线条和充满虚幻意识的语境中,给人以遐想或幽思,赋于以作品更多的现代审美意念,最大限度的展示当代书法语境的多元性和时代性。

以石虎所书“口婴”为例,通篇字形呈欹斜构成,这种取势方式在石虎的作品里占据多数,斜势之态,作为非常态化的构图方式,能第一时间引发观者视觉上的冲击力,令观者有驻足而视的强烈心理反应,这是石虎的聪明之处,也是石虎书法语言的一个强烈符号。具体到章法构建与演绎独立的书法图式上,更是彰显了其不同凡响的艺术才华和独到构思。审视其作品,结体都有肆意变形的倾向,又合乎与整个章法的空间构成之要求,结构的收放节律,线条的恣意挥洒以及墨趣的多重变幻,都以激情四溢的状态倾注其笔端,这种极度跌宕亢奋,充满绮思的呈现方式,且过程的随机性,不可预知性的变局能力,不是一般书家所能企及,必然是有相当智慧和具有敏捷思维的人才能完成,瞬息万变的书写过程中对字的形与势的掌控能力,石虎得知于心,应之于手,字里行间,线条多如追风逐电,天马行空,这得力于石虎深厚的绘画底蕴,及对线条很强的驾驭能力,他是在用绘画的笔墨技巧构建其特立独行的书法语言和形式符号,故在处理诸多构成关系上,似乎一切的笔墨运筹和操控手段都在石虎的意料之中,所谓“运用之妙,存乎一心”,我们有时很难断定他的整个创作过程是如何的匪夷所思,但他所呈现的书法图式让我们感觉到,笔墨在他的手里可以演绎得如此这般神奇,这般汪洋恣肆。

我们不得不承认,在石虎所有的作品里,他对于文字的解构手段是非常独到的,且大胆,甚至于“妄为”,这是由他的艺术气质所决定的,出自于他笔下的字形结构会出奇的诡谲多变,千态万状,在“口婴”、“菊问”、“穹思”等作品里,通常都会出现字形叠加的形态,有线条浓淡和虚实的叠加,有字形参差的叠加,也有为追求构图大块的疏密对比施以的结构多重叠加,也有字与字之间结构的互相嵌入、穿插、挪让等,但又不是一种简单的形式累加,而是合理的布白中将整个字形的离奇变化,与整个章法的空间形态相呼应,构成了多度空间的书法意味,大格局下,又不忘叠加后的线条或虚实之间有精微之处,这样就有了细节的笔墨变化和意蕴的滋生,在大尺度的错落中,隐藏着是奇态无比,又耐人寻味的生涩与古奥 ,仿佛散发着浓烈的悠远意境,石虎用它他最朴素,又最能凸显视觉张力的方法告诉我们,书法是可以这样写的,艺术情感是可以通过这种无比想象的的方式来释放。看似烂漫真率,却是惨淡经营,而无丝毫造作之嫌;看似放浪不拘,却是孤标独步,而无任何涂鸦之意,无论是“朵云”离奇结构的变幻和“穹思”虚幻飘渺的空灵,还是“其格”如天马脱衔般的飞扬,或“菊问”的粗头乱服,都可以看出,石虎书法在汉字的表现性上有着常人少有的灵性和胆识,前者是天赋,后者是实现天赋的内在强大支撑,艺不压身的他可以毫无顾忌地任意表现笔墨情趣,层层的去探视多重构成元素在现代书法中的运用,常以非理性的行为模式,来完成作品的创作,富有灵性和智慧的表现性,是石虎书法游离于传统书法常态的根本,成为一种不可复制性,不可侵犯性的标识,在其作品里,字法的解构充斥着不可思议的玄机,营造了近乎于虚幻、迷离、难以捉摸的视觉影像,甚至文字的不可释读性,而这正是石虎书法总体上给人以另类感觉之所在,然石虎似乎并没有故意去强化这种虚幻影像的高深难解,他想要表达最本质,最原始真趣的艺术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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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虎崇尚自然,他表现书法的真意,并非使人人明白他写了些什么,或者将内容弱,而是以一个艺术家特有的行为方式来营造现代书法自由翱翔,天人合一的生命精神,来体现他朴实真率的艺术情怀,“艺术是一种技艺,然而这种技艺所要达到的目的却非同一般…..它的目的就是为了创造一种表现形式—— 一种诉诸视觉、听觉,甚至诉诸想象的知觉形式,一种能将人类情感的本质清晰地呈现出来的形式”(美苏珊朗格《艺术问题》),艺术创作是一种很独立的、相对主观的个人艺术行为,它可以不顾及整个社会和人的感观,而忘乎所以。但又不能完全脱离现实社会的审美需求与愿望,石虎作为一个极有艺术个性的当代艺术家,他个人的艺术行为自然会引发人们的高度关注,况且,他的书法创作带有明显的叛逆性,而石虎作品的主观意愿是要引发人们对于现代书法的正视与尊重,表现形式的差异化,从根本上诠释了现代书法在当下多元化,多视角的艺术文化背景下生存的必然性和生存空间的宽广性,需要我们理性、公允、客观地的看待现代书法所具有创造性和开拓性。

应当承认,现代书法在当下的生存条件是比较苛刻的,甚至有点孤立。然,但凡新事物的产生,都会经历一个漫长的认知过程,现代书法的生存语境同样如此,欣慰的是,我们已经看到,石虎书法具有变革性的创造,他以自身的力量证明了这苛刻的背后存在着巨大的能量,换个角度看,苛刻也意味着人们对于现代书法的要求之高,甚至超过传统意义上的书法那成成相习的表现语言。纵观石虎书法,十分的酣畅和气度,还有几许霸气,这种书法特质的锻造,不是石虎刻意求之,而是其与众不同的艺术思维方式和固有的精神气质所给予的。石虎很自信,他很相信自己的艺术眼光和判断力,现代绘画的巨大成功给予了他在现代书法中高屋建瓴的艺术的构想,他要在汉字的书写行为上延续并扩充他的构想。他很自强,扎根于传统民间的艺术土壤,培育了其刚毅的性格特点,他虔诚于民间艺术,喜欢那种原始的,充满灵气的表现形式,甚至很生态型的构成语言,但他又是一个桀骜不驯,内心充满激越,充斥变数的艺术家,我们很难确定他接下来会怎么做,但凡做了就会让整个艺坛为之惊喜或震撼,石虎能够融汇各种形式语素,来构筑一个崭新的书法概念和形态,就是一个明证,这在他的绘画作品里,同样清晰可见。所以,自信和自强的秉性,是石虎艺术赖以存在的精神支柱,石虎钟情于现代书法,他要走前人不曾走过的路,如果我们把石虎的书法比成荒山野岭,那么,石虎显然很乐意,很激情的去开挖这片土壤,因为这片不曾开荒过的原始荒野,孕育着巨大的植被潜能,很多人没有看到,也没有想到,也或许想到了,但没有胆识去做,石虎看到了,想到了,也做到了,他用自己的语言和智慧“最有力的体现了艺术的自由本质和人的创造本性”(石虎语),这就是一个强者的所为,一个大师敏锐而独到的艺术视角。

(责任编辑:易笑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