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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简的语言 多样的面貌

——关于雷曼以及他的“白色”艺术

2014年11月17日 09:45:44  来源:中国书画收藏频道

近些年来艺术品卖出天价的事情似乎每天都在发生,世界各地皆是如此。至于是否值得却是各说各理。理解是欣赏艺术的敲门砖,如果不是先了解雷曼和他那个时代的美国绘画,面对雷曼的白色加白色的画面是很容易让人困惑的。

在如今美国当代艺术收藏的美术馆中,一般将罗伯特·雷曼Robert Ryman 定位在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出现单色绘画Monochrome painting或者是色域绘画Color Field的流派中,然而他也和六七十年代的硬边画派Hard Edge和新几何Neo Geo画派相关联,是一位承前启后的艺术家。也有人将他归入极少主义艺术和观念主义艺术,虽有些道理,却不完全合适。因为极少主义艺术大都是雕塑和装置,是三维空间的思维和创作方式。他最为出名的作品是在白色底子上画白色笔触的画作。

罗伯特·雷曼Robert Ryman,1930年出生于美国的田纳西州,大学教育是在理工学院,与艺术完全不沾边。23岁时他去了纽约,是想做一个吹萨克斯管的爵士乐乐手。为了挣生活费,他去了纽约最著名的现代美术馆MoMA当保安,在那里他不仅被大量的抽象、表现绘画深深吸引,而且还结识了后来成为杰出的极少主义艺术家索尔·勒·维特Sol LeWitt 和 丹·弗莱文 Dan Flavin,可当时他们却和他一样,只是在美术馆里打工的同事而已。没过多久,他就辞掉了工作,把自己的公寓变成了画室,开始了他真正的艺术生涯。1955年他画出了第一幅所谓的单色绘画,当时他25岁。

开始作画时,雷曼完全受到了美国抽象表现主义绘画的影响,特别是后期的那些色域画家的极简形式。例如马克·罗斯柯Mark Rothko、德·库宁Willem de Kooning、克里夫德·斯蒂尔 Clyfford Still、波洛克Jackson Pollock、特沃姆勒Cy Twombly、巴奈特·纽曼 Barnett Newman、菲利普·加斯顿Philip Guston等等。然而抽象表现主义的画家们大多年级比他大,不少人都是二战时期从欧洲流亡到美国来的难民,他们所承受的苦难是别人无法想象的。在他们的画里,无论多么抽象,多么极简,无处不渗透着痛苦、激情、力量和神秘主义。他们终生都无法摆脱战争的噩梦。可雷曼是土生土长的美国人,二战结束时他连20岁都不到,他不可能体验到老一辈抽象表现主义艺术家们的内心创伤。自然而然的,他所关心的就是抽象表现主义绘画的作画过程以及材料、肌理、空间关系等纯粹的形式语言。

雷曼被认为是极简主义艺术家,而他自己却愿意说自己是一个写实主义者,因为他对制造错觉没有兴趣(也就是所谓的再现性的写实主义绘画)。他更倾向于在绘画的表面展示绘画颜料和构图。用他自己的话说,“我不是一个图画的画家,我是用真实的光线和空间在创作。既然真实的光线也是绘画的重要方面,它也总是会制造许多问题”。

雷曼的大部分作品深受抽象表现主义绘画笔触的影响,但是大都是白色或者是亚白色,画在方形的画布上或者是金属板上。由于雷曼一生都在尝试着各种材料和手段的试验,他用过帆布、麻布、钢材、吕板、丙烯、树脂、维尼纶、玻璃钢、团皱的纸张、粗麻布、报纸、墙纸、麻袋布、羽毛板、手工制作的纸张等等,他也采用各种颜料:油画颜料、丙烯颜料、蜡、油漆、酪蛋白、珐琅、色粉、水粉等等。他还尝试了各种版画技法,有铜版、石版、丝网印、凹版等。

雷曼的名言是:“从来都不是画什么的问题,而是怎么画的问题。”

雷曼的艺术创作从上世纪60年代末进入他的所谓经典时期的创作。他会采用一种发光的白色颜料画在一层厚厚的、带有奶油色调的白纸上,作画时他会用胶带将画纸粘在墙上,等到颜料干了以后,再撕掉胶带,将画纸从墙上取下来,粘到泡沫塑料板上,并且故意留下了被撕掉的胶带的痕迹。他的许多作品最大的特点是他的画框边缘,他总是在边缘上留下了各种鲜明的痕迹,以展示作画的过程。虽然他的作品都是极简的语言,可是却呈现出多种的面貌,就是因为每件作品的颜料、材质和技法都在变化。实验性和作画过程中的专注精神才是雷曼艺术创作的最大特点。

此外,雷曼作品的展示空间也是他极为挑剔的方面,一旦他的画挂上了墙,他就不允许别人再取下来了。说明雷曼非常关注他的艺术的环境因素。雷曼同时代的艺术家也都表现出相似的倾向,他们大都属于硬边画派和新几何画派。例如布莱斯·马尔登(Brice Marden)、罗伯特·曼格尔德(Robert Mangold)、阿格尼斯·马丁(女画家)(Agnes Martin)、尚·斯卡利(Sean Scully)。

回到苏富比的拍卖话题上,可说的也就是关于价值问题。从来艺术品的商业价值都无法真正体现艺术品的艺术价值,不论天价的数字有多少个零,它所体现的也只能是商业投资的价值。而艺术价值在当今这个没有统一审美标准的世界里,也只能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恐怕也只能存在于人们的心里了。

也许这也并不是什么坏事。

(本文作者系中国美术学院教授 樊小明)

(责任编辑:史立彦)